我们只不过是宇宙的孩子

我们只不过是宇宙的孩子







 




 
 
 




我们只不过是宇宙的孩子

江苏东台 黄友芹
从今天起,对自己温柔一点,你只不过是宇宙的孩子,与植物、星辰没有什么两样。

——麦克斯埃尔曼《我们需要的》

这些天,心绪颇不平静。
身边年轻同事的猝然离世,让我心头的忧郁,止不住地蔓延。
初冬的风,是一位固执的画师。她一遍遍在窗外银杏的扇片上涂抹着明黄,那些画得不如意的,被她一页页撕下,吹成翩跹的蝶。
倍感凄凉。惊不已。
那些我曾在电脑前熬过的漫漫长夜,是不是每一个都曾经可能是吞噬我的黑洞?棺椁边失声痛哭的白发爹娘、孀妻弱子,又该怎样面对突然改道的生活列车?

我们只不过是宇宙的孩子

我们只不过是宇宙的孩子
虽然,“离开”终是必然的,但是,我从来不愿意悲观地想它,就像观影兴正浓的观众并不喜欢看谢幕一样。我总是开心地认为,人生是一场盛大持久的花事,花香很近,凋零很远。
身边的这件事又触目惊心地告诉我,我们只不过宇宙的孩子,我们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强大。灾难有时就潜伏在我们前进的路边蠢蠢欲动,疾病有时就潜伏在我们身上探头探脑。生活有时就是一个蛮不讲理的泼妇,她咄咄逼人、刀刀见血,从不会有半丁点体恤与怜悯的。离别终是无法避免的局面,任何相爱的人们,最终都会相隔天涯。
我慌乱地逃离到老家。
我觉得,只有在那个庭院里满是阳光的乡村,我不需要有各种工作与学习的高标,也不要去追求那些永无边际的远方,我就是土地的一个孩子。年迈的爹娘,稻谷的香气,门前的小河,还有那欢快地舔着锅底的土灶火,那袅袅升起的炊烟,这一切都让我感到真实,温暖,而又心安。

我们只不过是宇宙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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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菜园里,西兰花在层层叠叠的绿叶间悄悄酝酿着她绿色的心事,佛手瓜毫不介意初冬微寒,用藤蔓朝四八方开疆辟土。各种时令蔬菜,明知以后迎接自己的,将会是风刀霜剑,她们亦在坦然自若地生长着。从我家门前走过下地干活的农人们,彼此寒暄着,讨论着稻谷与麦子的轮班。时间在他们的脸上,留下了一串串密码。
望着眼前这个小园,我也在回望我的一生。我没有丰功伟绩,也没有“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的雄心。我笑过,哭过,爱过,奋斗过。那些我曾经走过的路,丽日平川也罢,凄风苦雨也罢,我喜欢的和我不喜欢的,一切的情谊恩怨,都会在将来的某一个未知的日子里隐入尘烟。
林清玄曾说,“死亡不是我会遇到的事情”,这是人们最大的妄念,因为这世上无人不死。“人生的悲剧不是我会遭遇的”,这是我们最惊险的想法。人生的路看似很长,其实又很短,生死面前人人平等。也许,在未来的路上,上帝也会冷不丁地给我们这些肉眼凡胎,安排很难的题目,还会有若干不期而遇的艰险。
那么,我的害怕能遮盖苦涩,我的恐惧能敌对艰难吗?
我只能面对,并且,朝前走。
我唯一能为明天做好的准备,就是今天的尽力。


 








在《荒野求生》中,贝尔·格里尔斯写道:

既然人生是冒险游戏,那就坚持下去。每一天都是最美好的祝福,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礼物,我永远不会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哦,至于疤痕、骨折、四肢酸痛和偶尔发作的疼痛嘛,我认为这些只是温柔的提醒,生命非常宝贵,也许我比自己想承认的还要脆弱。

是的,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礼物。

每一天,都要对自己温柔一点。像对待植物一样,用心地为自己施肥浇水、掐枝剪叶。

每一天,都要生活有序一点,像天幕上的星星一样,既遵循天道,也努力发光。

每一天,都要仔细行走、不徐不疾;每一天都要仔细掰开、用心品味。平坦的固然很好,崎岖的,也别有风味。

每一天,都要用心爱呵,爱身边的每一个人。喜欢我的,不喜欢我的,都爱。时间太宝贵,不能用来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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