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人。他一生以农业为主,却有很多兴趣。他并不追求高大上,只追求真诚的快乐。
我放学回家,就听见一阵刺耳的鼓声,伴随着难听的吼叫。我皱起眉头,疑惑地望去——爷爷手舞足蹈,陶醉着,歌声毫不吝啬,放出了他追求自由的心声。他紧闭着眼,阁下的大树也随他摇摆,天上的云彩似乎被他征服,停住了。风恰好就吹来,撩起爷爷的白得彻底的头发,显得十分不协调,使我露出了微笑。
我不忍心打断他,便悄悄地经过他,进到家里,一天的烦恼与压力全部释怀。爷爷意识到我回来了,笑脸盈盈地问我:“囡囡,即日怎么样啊,来吃饭吧,今天做了你最爱的糖醋排骨哦!”我感受到这一身的温暖都倾注在我的血液中,我点了点头。
纸飞机从我手中飞落,飘飘摇摇地轻落在地上。爷爷正坐在摇椅上,扶着眼镜,斯斯文文。
“囡囡,过来一下!”我疑惑地跑过去,爷爷把手上的报纸递到我眼前,指着一篇英语文章说:“这篇怎么读,你读一遍,我录上去,学一学。”“爷爷,这……你学得会吗?”望着爷爷那诚恳的眼神,我还是读了一遍。
之后,每一天,我都看到爷爷一遍一遍地跟读。树叶被风打落,飘飘零零,一直到傍晚天空已经染红了,几只乌儿飞过云端,一幅唯美的画面出现了:一个老人努力地读着英语,风儿使方圆舞动,鸟儿在红红的天空中飞翔,十分显眼。一次,我竟然听到了爷爷练习的声音,那一口流利的英文,使我十分震惊,佩服起这个老爷子。
这就是爷爷的快乐,努力追求更高的山岳,体会成功的成就感。
务爷看着电视上的戏剧,学着上面的手势,捏住喉咙发出戏剧的腔调,站起来,转一圈,活灵活现。我看得入了神,笑容满面。炒饭时,爷爷也边炒边唱。最后,竟然丢下不管,闭上眼,沉醉地舞着,似乎自己就站在舞台上,所有灯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使他散发着光芒。后来,菜糊了,他才回到现实。最后,全家都吃了泡面,爷爷低着头,不语。我却笑了。
浅蓝色的天空溢进眼。点点灯火,如烟火般绚烂地绽放于除夕欢乐的夜。
我揣着五彩的小烟花棒,穿着崭新的正红色棉服,溜出家门,来到小公园玩烟花。“嘶——”我打了个寒战,风儿在江内边旋转,俏皮地吹灭了我的萤蓝色火烟花。突然,风里夹杂着的热腾腾香甜气息充斥着空气,我左顾右盼,寻到了源头。
“卖烤红薯!热乎乎的红薯!”沙哑的叫卖声被淹没于人海。走近一瞧,是位身穿单薄毛衣的奶奶。“一份烤红薯奶奶,多少钱呀?”我正掏出手机,只见一只布满黑斑的腊黄的手将我的手机推回。“送你了,小妹!拿去吃!”道过谢后,迫不及待剥开暖乎乎的深碣色外皮,大口大口吃着。那位看似古稀之年的老妇人又小心地摆了摆她的小摊,继续叫卖。“叮——叮——”一阵巨烈晃动使老人停下。“喂?闺女!过年好。”老人脸上笑开了花,深深浅浅的皱纹透露着喜悦。“好得很!我在跟你刘姨她们打牌,马上看春晚咯!”我不解,这谎言实在太假。“好,你小心点,别累坏身子……”电话的挂断声在空中回响,老人迟疑了一会、眉眼忽然垂了下来,神情没了刚才的欢快……
我蹲下来,小心翼翼地问:“奶奶,这么冷的天,不回家看春晚,来这儿是干啥?”那老人双肩一怂,无奈地说:“我姑娘是医生,这些年忙,没回来。我老了也没啥干的,干脆出来做点小生意。这烤红薯可是我姑娘的最爱……”说到这儿,老人眼眶微微泛红,晚风似乎将她的思绪拉回从前。“这医生可伟大了!”我显出一脸佩服的表情“不过,您这毛衣都破了。”说看,指了指老人袖口的小洞。奶奶满脸笑意对我说:“这个是我闺女亲手缝的,送给我的礼物,我可是一辈子舍不得丢。穿久了,给整烂了。”老人一副骄傲的模样,反复整理身上的宝贝毛衣。她眉眼一动呀,天上的星星都被叮叮当当地摇响。
老夫人给我讲了许多故事,她说,女儿是她最美的故事。“它虽破了,但很暖,我很喜欢……”那一刻,我读懂了那夜中人,人间情。
枯燥的学习和退步打击着我,使我迅想要离开学校。在回家的路上阳光是那样的毒辣,刺得我睁不开双眼,多想下一刻就能够躺在舒适的床上。
回到家中,堆积成山的试卷让我找不到往日学习的乐趣。无力、疲惫,我干脆躺下,听着风扇的风“呼呼”地吹着。无意间,我瞟到了墙角的一盆绿萝,枯黄的叶垂在两边,全无生机。它望着我,我和它似乎都像是找不到方向,迷失在路上。
“还好被你看见了,它喝点水又会活过来的。”妈妈一边给它浇水一边说道。我不信,但还是重新坐回了书桌前。
几天过去了,我依旧是懈怠。那天一低头,又看见了绿萝,它活了!枯黄的叶子已经脱去,换上了翠绿的礼服,重新在风中摇曳。它突破了死亡的危机,突破了枯死的恐惧,绿萝以坚定的意志在迷失方向后,重回正轨。绿油油的枝叶上,一种绿意涌动着,一股非凡的力度注入我的心间。我重新走向书桌,握起笔,但这次与以往不同——我走向困难,不畏艰巨,书写自己的未来。“狭路相逢勇者胜。”耳边风声依旧,我带着一种无畏向前的力量不断前行。
果不其然,它一定会活的,这是何等的品行啊?有毅力,坚韧不拔。顿悟,那绿萝的光芒往往被花团锦簇所埋没,它也无畏,冲破层层困境,重新回到坚持的道路上闪闪发亮。
绿萝不再被遗忘,小小的它,是我精神上的滋润。是啊!人应像绿萝,经过重重磨难,仍不失再前行的勇气。
我利落地背起沉重的书包,有力地踏在上学的路上。阳光从树荫倾泻而下,我不断前行,迈着坚定的步伐。
走出校门,一股浓郁的麦芽香钻入鼻孔,我不由深吸几口。抬眸望去,却被拥挤的人群遮住视线,隐约间可以看到一位老人熟练地拈着勺子,在白板上比划着。记忆中的老人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在小巷中却别有一番风景。
小巷中,风不急不缓地飘荡着,时而撩动女人的发丝,时而拂过男人的衣角。我慢步于巷间,古老的墙壁脱了几层外衣,小路上时不时冒出几丛青苔。忽地,一股风卷着甜甜的味道冲进我的鼻中,勾起了我的味蕾。
顺着甜味走去,一个小摊映入眼帘,小小的桌子上只摆了一口锅,一个勺,一罐麦芽糖。一位老爷爷站在桌后,银色发丝下是一双小而有神的眼,杂乱无章的眉毛时而紧皱,时而舒展,长长的山羊胡随着清风慢慢飘动着。我没有立即上前,只在一旁静静观看,老爷爷也没注意到我,因为他满眼都是那一罐麦牙糖。
我细细看着,只见老爷爷拿起勺,舀起满满一大麦芽糖,随即慢慢弯腰,如同创作一幅艺术品般,在白板上勾勒起来。时而提勺,时而压勺,时而快速划过,时而慢慢点缀,浓郁的糖香无时无刻不在侵袭着我的身心,渐渐地,我也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了。
待回过神来,已是老爸爷收勺的时候,一只凶猛而威武的老虎跃然纸上,惟妙惟肖,让人看了心生惧意。这时,老爷爷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这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我快步走去,老爷爷拿起刚画好的糖画递给我,展开眉头,咧嘴笑道:“小姑娘,这就当是我送你的见面礼了,这糖浆可是我熬了好久才熬成功的。”我笑着接过,开口问道:“爷爷您在这种地方画糖画生意也不好呀,为什么不去大城市呢?”老爷爷摇摇头。答道:“在这乡下地方呆惯了,就图乡间这种宁静自在。再说人老了也不再图什么钱财了,只愿将这祖上传下来的技艺传承下去,坚守那一份初心。”
我举起糖画,在阳光下凝视它,细晶剔透,无一丝瑕疵,如同碧玉一般。老爷爷的心又何尝不是如此,一辈子干一件事只为坚守心底的那份纯真。
在那偏远的村庄里,家家户户都在厨房里忙来忙去。过年了,鞭炮在小巷里炸开,夹杂着一声声笑语。
老房里住着一对老夫妇,他们都在忙着做年夜饭,大扫除,一滴滴汗水顺着额角流下,但他们脸上仍然挂着欢乐的笑脸。
黑暗渐渐覆盖了整片天空,村庄里的房子也亮起了一盏盏明亮的灯光。
老妇人将一道道菜端好在饭桌上,和丈夫对视会心一笑,两人同时拿出手机,用颤抖的手按下了一串熟悉的数字。
“嘀嘀……”一段长久的哔音听得人焦急。“喂?儿子呀,怎么还不回来吃年夜饭呢?……在公司过年啊?……好,记得吃好点啊,别累到自己,拜拜。”老妇人抬头一看,只见旁边丈夫脸上的笑容也随着电话的挂断而消失,而老妇人也仿佛预知到了结果,叹了口气 问:“丫头也不回来对吧?”丈夫迟缓地点了点头。
老妇人拿着拐材走进了院子,她走到门前的桂花树前,抚摸着树干,拿着铲子将泥土挖开,一坛桂花酒埋藏在地里。老妇人拿出酒碎碎念道:“你两要是还不回来,我们就真的老了。”
老妇人望着那纷飞的雪花宛如她的心情般坠落,她将原本打算在这顿饭喝的桂花酒又埋了回去,迈着蹒跚的步伐走回了房子。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下,她用满手老茧的手悄悄擦去眼泪。对丈夫说:“吃饭吧,他们不会回来的。”
丈夫似乎还想说什么,又怔住了。只好一同坐在饭桌前,双方都没动筷子。寂静的氛围与屋外的欢声笑语与鞭炮声犹如两个世界。
老妇人双眼放空说:“吃吧,再不吃就凉了。”拿起手中的筷子,夹了一个狮子头,但手太颤抖,又落下了。
冬日的温阳笼罩着家乡的小村子,北风如同调皮的女孩在乡间的田里乱跑。寒假,我与妈妈一起回了老家。我穿着红花天衣,走在村里的泥路上,回忆着这个我从小生长的地方。
没过一会儿,白茫茫的雪从天而降,落在地上,给大地穿上了件白大衣。正当我准备回家时,突然发现在小路的尽头有两个小男孩正在打闹,凑近一看才发现刚下的雪,他们就开始打雪仗了。“哎,你别跑啊!看我拿雪扔你。”一个身穿绿棉袄的男孩说。“哼,就凭你?看我的无敌炫风掌!”另一位小男孩说着,就用手在地上抓了两块雪,朝着绿衣服的男孩扔过去。可都被小男孩给躲开了。“哈哈!你打不到我的,看我的!”
说着两个两个小男孩子又开启了新一轮的雪仗。我站在小路的拐角处,看着那两位小男孩出神,他们的脸被雪冻得通红,却依旧你追我赶,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看着他们的欢笑,我脑海里也不禁想起了我的童年。在冬天我也会和我的朋友一起打雪仗,输了的人就要请别人吃雪糕。结果每次都会被妈妈抓到打一顿,连着两天不能出去玩。
童年的的快乐彷如昨日,在我眼前一一浮现,让我的身体渐渐温暖起来,确定继续逛下去。我转身走了,那两个小男孩的笑声渐渐消失。走着走着,我不知不觉走到了二年级时的学校,学校和7年前毫无变化,依旧十几块木板搭成的教室。要说最怀念的,就是学校旁边的小卖部了,小卖部的样子和童年时一点没变,几年了,还是那位老爷爷看着铺子。我趴在小卖部的窗口,向里面问道:“老爷爷,您这儿还有在卖麦芽糖吗?”老爷爷年纪大,但听力却很好,马上就笑着说:“有有,你要吗?我给你拿一份!”给了钱后,爷爷把麦芽糖给了我。麦芽糖要一直用手搅拌,直到颜色变白才能吃。当我把糖吃到嘴里时,一股回忆涌上心头,麦芽糖的味道与7年前一样,甜甜的,一股麦芽香。
我吃着嘴里那甜甜的糖,慢悠悠地朝家里走。路上的一草一木似乎都与童年记忆重合了,麦芽糖还在,可我的童年却一去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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