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那些年,那些事
前言:写完《初中那些年,那些事》后,心里无数次想写《高中那些年,那些事》,又无数次放弃,怕写不好,怕写了暴露了同学们的隐私……,那天聚在一起喝酒,看到了一个个不再年轻的面容,我不再犹豫,拿起拙笔,晒晒我们高中那些年的那些事。
1982年8月31日星期二,我骑着那辆28寸五羊牌自行车,驮上行李,带上够吃一个星期的大米,兴高采烈的来到琼文中学报名,找宿舍,找班级,找教室,找班主任,找同砚,开启了我的高中生活。第一天的晚自习怎么过。做什么,记不清了。记得牢的是那时校园广播每天播放《校园的早晨》这首歌曲。
我们82级84届三个班一百多位同学,来自文昌县的四面八方(有个别外县),有来自县城的,有来自重兴的,有来自迈号的,有来自昌洒的,头苑和会文本地的。很快我们就融入了班集体,那一届我们有三个班级,是琼文中学最后一届两年制高中。时任校长陈文国,潭牛人。大家都说他会功夫,不知真假,我也从来没有考证。他有晚睡的习惯,半夜会单独巡夜,所以想在夜里做坏事的人都惧他。听说半夜里也徒手抓过来学校偷窥女生上厕所,偷女生内衣内裤的变态人。
高中那些年我们有可爱可敬的老师们。师者,为我们传道、授业、解惑,咱们爱他们,敬重他们。他们还有可爱的一面,我们永远记得。
高一时我被编在(3)班,班主任是陈泽宣老师,载着眼镜,他是湛江人,一口湛江口音,他教数学。同学们最感兴趣的是他那句带有湛江语音的“琼文中学高一(3)班是一个集合”的海南话,后来的师弟师妹就给陈班取个外号叫“集合”。他身体不太好,有哮喘病,冬天时晚修不是天天来教室,那是部分男生最高兴的事。
语文老师郭泽波,重兴加昌人,讲话带有琼海口音。郭老师的头发梳理得很光滑,不知道是不是抹了山柚油。他平时经常两手交叉扣在后面。他家古董很多,男生们帮他搬宿舍时发现的。他是位地地道道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但他是不是共产党员,我就不太明白了。后来,我们成了同事,发现郭老还是一位节俭和爱干净之人,他把自行车的轮胎拆了清洗,给钢轮上油。我跟他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说:“你年轻人不懂的”。
英语老师岑振雄应该是个归侨,文昌重兴人,人很朴实,个子矮小,个别男生就爱作弄他,跟老师比个头。这是不尊重老师的表现。
化学老师韩机元,是82级高一(2)班主任。他的第一节化学课进行考试,检查初中所学知识。我记得我做的全对,但不满分。他说我的试卷“龙飞凤舞,鸡扒螺屎”扣2分。韩老师上课最大的特点是不带课本,仅凭记忆。
物理老师陈诗霞也住在炮楼里,跟我们宿舍一墙之隔,隔窗可以相见,讲话可以相闻。她是一个能干的女强人,一个人带两娃,上课,买菜,做饭,既是职业女性,又是家庭妇女。好像高一课程还没结束,她就调到天津,结束两地分居的生活了。
政治老师梁其津,琼海椰林人。听说梁其电老师常讥讽他:梁其律。
历史老师黄守泊,东郊人。黄老师用海南话授课,对于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乡下孩子来说是没有听课障碍的,我们从中还懂得很多海南话读音。
生物老师符基万,重兴人。他会唱海南戏,每年的新年晚会,符老师都会登台清唱一段海南戏曲助兴。他还会拉犁耕地,那时学校有一只水牛,有专人养,为学校农场耕地用。符老师是大家公认的好人、能人。
地理老师叶丁,广东客家人,是我们同学的父亲。多位师兄的文章中有提及过,就不细说。
体育老师林树昌,头苑人。他教我们跳山羊,爬杆,赛跑,推铅球,打篮球等,他为琼文中学造就和输送一大批体育人才。
高二年级文理分班,班级重组,老师也有了变换。我被分到高二(1)班。班主任是王弗文老师,王老师是个特别节约的人,很遗憾退休没有几年就远走了。
高二(1)数学老师是陆小云,是陈文国校长妻子,南京人,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高二(1)的语文老师是欧锦珍,欧老师平时话不多,但他很关心我,当年学校有个语文朗诵比赛,他指定和辅导我朗诵高尔基的《海燕》。
高二(1)的英语老师是梁其电,梁老师是归侨,他也是我的共事,他就住在学校的公寓楼里。
高二(1)的化学老师是韩运畴,韩老师瘦个儿,后来调到文昌市华侨中学了。
高二(1)政治老师林托,凤会人。林老师斯文帅气,他用海南话跟咱们讲哲学,讲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讲上层建筑和形而上学(现在是大学内容)。
高二(1)体育老师洪茂琼,白延福家村人。洪老师有点瘦,有次早跑操女生不认真,他把全部高二女生留下来训话。
高二(1)生物老师邢福虎,头苑人。那年他不了解从那里刚刚调入我们学校。
那些年,老师们的住宿条件极差,他们的宿舍不是炮楼就是炮楼周边的破旧瓦房,还有住在妓院的(日本人侵琼时慰安妇住的地方)。没有自来水,没有厨房(有学生饭堂,可以跟学生一起用饭盒蒸饭),水要到水井去挑,他们在宿舍的走廊里放一个可以移动的简易灶台,下课后捡木柴煮饭。
高中那些年,我们有心爱可亲的同学们。
公元1982年9月-1983年7月的高一(3)班是一个活跃的“集合”。“集合”里有非常认真听课的同学们,正班长是严基雄同学。第一学期海南师范学校有物理老师来学校实习,分到(3)班的是梁一青老师和蔡督铁老师。练习老师的到来让同学们的情绪更高涨,校运会、歌唱比赛、年级篮球赛样样举行,大家积极参赛。记得当时我们合唱的歌曲是《在希望的田野上》,高中没有音乐课,班主任还特请魏学椿老师来指导。
高一(3)班的男生够可爱。冬天天冷,晚自习课有同学披着红毯子来教室。1983年的端午节,重兴的曾同学(因车祸远行)在其他同学的鼓动下,骑着自行车,车头用网兜装着两个粽子单独去海口玩耍,来回用两天两夜的时间,回到学校在教室里分享他在大致坡饭店里吃两毛钱菜,服务员大声喊“两钱菜”的精彩故事。
高一(3)班还有会唱海南戏的菊同学,会打篮球的燕同学,有一说起就让人起敬的“雷锋”同砚,有下棋入魔的杨克理同学。几十个人,几十种特长,就不一一回忆了。
公元1983年9月-1984年7月的高二(1)班是一个团结、友爱、奋进的班集体,这是一个重组后的“集合”。(1)班(2)班读文的到(3)班,(3)班读理的分到(1)班(2)班。高二(1)班班主任是王弗文老师,正班长是林日豪同学,团支书是华方恋同学,所以,几十年了我们还是亲热的叫书记。二年制高中,学习时间紧,任务重,若考上中专或大学就可以端上铁饭碗,谁都想跳龙门,所以谁都不懈怠。上课时间不偷懒,晚修前在学校附近的山坡上有三三两两结伴读书的影子,晚修后还有点煤油灯夜战的。
高二(1)班有特长的同学真不少。龙慧颜同学是乒乓健将,代表学校参加市级比赛;周亚玲和林茜俩同学篮球技巧杠杠的,年级较量有她们冠军必拿;林海同学是赛跑能手;林方捷同学的口琴声悠扬(在毕业茶话会典礼上露手大家才知道)......
每周的劳动是必不可少的。打扫卫生;建教学楼我们挑土平整场地(教学楼已经在12月9日拆除了,当时没有建好我们就毕业了);种椰子,琼文中学第一批教师公寓楼后面的那两行椰子是我和同桌冯壮茹同学负责浇水管理的;最繁重的劳动算是挑人粪浇椰子了,不仅臭还有虫,那虫会爬到身体上,陈文国校长亲自到公厕将粪水舀给我们,我们也很乐意去完成这样脏累的任务。
除正常的上课、锻炼、劳动外,高二年级时有两次次大活动让我终生难忘:年级春游和“五四”团活动。1984年春,学校组织84届全体同学到海口五公祠和海口市人民公园去旅游(用当今的术语研学),好让同学们开豁眼界,增长知识。很遗憾我最大的收获是晕车。1984年“五四” 青年节前,84届全年级的团员在团委书记林湄大姐的带领下,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唱着歌,雄赳赳,气昂昂的到队伍驻地三更峙去活动。活动时间一天,上午出发,下午回校。到目的地先听部队领导讲话,讲什么,什么都记不得。接着自由活动,玩水,吹海风,捡贝壳,徒手捉鱼……中午饭由学校职员哥农用拖拉机带过去。哥农会照像,下午我们最感兴趣的事就可以实现了,在海边留影。三更峙的海边留下了我们84届全体团员青春的印记。
那些年,除了学习,也有没有忘记抒情的同学。每个班级都会有一两对,只可惜毕业后修成正果的太少了。我常常揶揄自己,假如时间倒流,我会像那些早熟的少男少女一样,去追求一位男生,去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校园恋爱。也许会有人问,你会去追求谁?对不起,这是秘密,无可奉告。
我们高中的那些年,高考录取人数极少,甚至有一个高考的机会都不容易。高考前先预选,按百分之几的比例已经记不清。那一年我有机会进考场参加高考要感谢陈文波同学,陈同学是非农业户口,可以考技校,放弃高考。按预选成绩,这名额恰好轮到我。我们那一届没有应届生考上大学,大部分同学选择复读,陆续考上省内外中专或大本,端上了“铁饭碗”,农转非;局部同学到深圳、广州、海口去打拼;部分同学回家种植、养殖。我们那一届职业分布在社会各行各业:搞行政的,高二(3)的局长最多;教育行业的,从幼儿园-小学-中学-大专院校都有;建筑行业的;服务行业的;电力系统的;种养的......。
我觉得84届三个班级聚会做得好的算是二(1)班了。会长陈文川同学的组织能力棒棒的,特别是我们毕业18年后的第一次大聚,邀请了所有科任老师(现在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每一位同学都发言。毕业快四十年了,假如没有疫情,建议四十年来个大聚,这也是两年前罗金兰同学的想法。我们可以像那些学弟学妹一样,回来学校走走看看,以班级为单位搞些活动。
人生苦短,我们应珍惜当下。希望同学们都健康长寿,四十年,五十年,六十年,七十年,八十年都还能聚,另有聚。
后记:感谢侯天仁老师提供准确的老师名字。感谢符云叶老师和多位同学提出的修改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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